我的散文

From 清冽之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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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

我转身,见窗外的枫叶茂盛,叶子金黄。金色落日,在苍黑的群山怀抱里,柔光勃勃。彩霞鲜艳热烈如衣裳。有一个沉静忧愁的女孩立在天边,太阳沉落的地方。

一天天,枫叶由翠绿变得暗红,如褪去金色的阳光,引人凝望,想起它们温暖人心的颜色。叶片飞入空中,翩翩联联,如一次温柔的集体舞蹈。憔悴的枯叶躺在地上,仰望着深邃的蓝色天空。远处楼顶的时钟,记录着每一次流落的时间和光阴。我记住这片刻的华丽美好,回首却茫然,似乎记忆什么的包括自己都从未真实存在过。

深夜,月华如水,溢满森林,树影轻轻摇晃,风儿低低轻拂。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着一身暗红衣裳,哼着小曲,半抑半扬她心中的欢乐。她看见我,轻轻笑着。我禁不住跟她说话。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秋天啊!”

“秋天?”

“是的,我叫秋天。随着春的嫩绿,夏的苍翠,秋的深红也要远去了!”

“那——你可以慢慢离开吗?”

“冬天,纯洁晶莹的雪片就要簌簌飘向地面了,像天使飞到天国……”

她微笑着告别,独自继续她的行程。我多么不舍。

下一个秋天,我会见到秋天吗?

一轮皎洁的寒月挂在天空,淡淡的云悠闲地流动。

小孩子的美梦

一个人可以在清晨醒来就失忆多好,然后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心无旁骛。

因为一个久远的梦,一个小孩子哀伤流转。

我是不愿长大的小孩,遇见在我心灵深处最动人的一棵小草,一棵可以让人触碰致命的弱小的草儿。

我在早晨湿漉漉的雾中,朦胧。在那儿,草儿有与生俱来、让亲近者死亡的秉性。我说了一千零一个愿望给它听,咫尺、天涯。

一棵青得让人窒息的草儿可以听懂痴痴小孩的渴望吗?风沙沙走过的声音刻骨铭心。天未明,空气凉凉的,深夜一场雨刚刚停了,从地面飞起来,沾湿了细细尘埃。

小孩子的我决心挨近美丽的小草,为了挚爱,生命停留何惜?

小草有它的感情,告诉小孩,“你把我吃进你的身体,小孩、小草就不在有凉凉的空气相隔了。”

小草哭了,小孩因为它的剧毒而痛苦。只是小草小孩一起死了。

旅行的意义杂谈

(一)

上大学以前看到一句话大概是这么写的:在大学时代,一定要做成两件事,有一场奋不顾身义无反顾轰轰烈烈的爱情,有一场说走就走旅行。爱情并不是人生的必需品。旅行,什么时候这个词渐渐变得矫情了。旅行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我只说我所理解、认知的旅行,说错了的地方请不要相信。我眼里,中国人的旅行是从三毛开始的,那之前的人都是有所目的,避难、外交等等,徐霞客只是在中国,现在的小鹏也很不错。三毛为什么要走?她不是富翁,出去的钱跟世界上所有人一样是辛苦赚来的。据我所知,三毛的初恋根本不是荷西,她的初恋是舒凡,一个才华横溢的男子,三毛欣赏他的才华,慢慢爱上了他,但从来不去跟他说话,只是跟着他,他去等车她也去等车,他去饭店吃饭她也去吃饭,他走在前头她就跟在后头,后来,有一次,一个恰好的机会,三毛走到舒凡面前,从他衬衣口袋里拿出了别在那里的钢笔,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一张纸条上塞在他的手上,眼里含着泪花,定定地看着;后来舒凡约她了,在一起,但是毕业时舒凡说要选择前途所以不能再和三毛在一起了,三毛生气了就走了,舒凡没挽留;三毛很伤心,决定逃到一个能让自己释放泪水的地方,机缘巧合,去了西班牙的马德里,在那里才遇到了荷西。在多年后,回中国,遇到了舒凡,回去后写了首说时依旧,林慧萍唱的,林慧萍懂歌词的深意,没失过恋的人是听不懂的,我曾经好长一段时间整天一有空就单曲循环,它开头的词是这样写的:

“重逢无意中

相对心如麻

对面问安好

不提回头路

提起当年事

泪眼笑荒唐

我是真的真的 真的 真的 爱过你

说时依旧 泪如倾”

三毛出去的原因说明了。后来她写的橄榄树“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的歌词也曾次次在异乡的街头涌上心头,竟为自己有感到想流泪的冲动,橄榄树至今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三毛”也不知不觉中成了“流浪”的代名词。但,懂“流浪”的有几个人?据我所知,一切伟大的行为基本都跟漫长的”流浪“有关,比如盲诗人荷马的行吟、孔子的周游列国、上帝的信徒的传教、三毛的万水千山走遍。

我总结,除了那个最纯净的目的,旅行的目的有这几种:看的、听的、吃的、躲避的、时髦、花钱。为了异国他乡的风景出去,为了风土人情出去,为了美食出去,为了逃避不想面对的感情工作痛苦等相似的一大堆事情而出去,为了赶时髦而出去,因为钱多了找花的地方而出去。在今天,旅行成了富人和文艺青年的代名词,但,很多富人,很多文艺青年,并不懂什么是真正的旅行。

我想说,动机决定价值。“你因给羊吃而拔草是可以的,你恶作剧为了好玩儿去拔草就是犯罪。”你饿了刮条鱼来吃是可以的,你为了好玩儿杀死一条鱼,你就是在残忍地犯罪。由此可见,动机真的极大程度上可以评判一个人的行为的价值。

仅仅是为了看看风景,体验不同的生活方式,吃不同的美食,去旅行,可以理解。为了赶时髦,哪里风大往哪跟,趋之若鹜,别人说哪里好哪里就好,去旅行,庸俗!为了逃避不想面对的感情工作痛苦等相似的一大堆事情,去旅行,这或许是旅行真正的意义。

(二)

有人说:“旅行就是从一些人呆腻的地方,到另一些人呆腻了的地方。”“生活在别处”价值观信奉者最该注意的问题就是,别处同样有乌七八糟的事儿,同样有那种自己鄙视的人、见不惯的价值观,同样有不满意的风景和气候,眼前世界的痛苦和不如意,别处的世界同样具有。地球上、人类间,没有新鲜事。我想要表明一下我的观点,人们是否应该注意到,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放弃一种生活方式,投入到另一种生活方式,真的值得吗?君不见你所到达的远方,那里的人同样在为生活劳碌奔波,可没心情跟你一样风花雪月。真的值得吗?

值得!旅行当然值得!那得看什么人,他抱什么动机。那个最纯净的目的,若能抱着那个最纯净的目的,那样的旅行才是真正有意义的,收获的远不止身体,最重要的是心灵。三毛出去,成了成千上万的人心目里最钦佩的女子,因为她本身并不寻常,五年级开始看红楼梦,一发不可收拾几乎看遍了市面上所有世界名著,曾躲在清净的墓地里读书,曾被老师当众羞辱:

“在我的脸上,她用墨汁在我眼眶四周涂了两个大圆饼,因为墨汁太多了, 它们流下来,顺着我紧紧抿住的嘴唇,渗到嘴巴里去。”

然后老师得意地让三毛转过身去,面对全班的同学。三毛默默地转过身,继而引发全班所有人惊天动地的哄笑。

那个时候,全世界都看不到三毛痛苦的眼神,和她已经濒临破碎的心。她感到整个世界都在嘲笑她,对她指指点点。

这样看来,三毛要去流浪、要去万水千山走遍的理由非常充分。但真正的,支持她走下去,一走十几年几十个国家,地球上很多地方都留下了她的痕迹,凭一时兴起激情来了走个一两次是很容易的,但是要红尘滚滚不辞辛劳走那么远那么久,不是真正爱这件事,是不能做到的。

真正有意义的旅行,在我看来,在于那个唯一的纯净的目的:爱!不懂得这句话的人要么参阅本段上一段,要么就算了吧。

出于逃避的目的,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也没什么意思。

(三)

TO BE OR NOT TO BE, IT'S A PROBLEM!了解了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道理,了解了大多数人所谓的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不过是放弃一种生活沉入另一种生活的托辞,知道了这个问题,提出问题并不是我的目的,我是想解决问题,我想与大多数人谈谈怎么样“好死不如赖活着”,怎么样不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不生活在别处,怎么样面对眼前的困难好好活着,正如犬夜叉里珊瑚对被奈落控制心神亲手杀死了父亲和族人而不想再继续活在痛苦里的弟弟所说的:坚强地活下去!

怎么样坚强地活下去?

不逃避。不要想着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就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必要时出去散散心确实很好,但最终还是要来解决梦魇般缠绕在周身的问题、麻烦、困难。勇敢面对它。

行动。现在是解决问题、麻烦的最迟的时间了,也是最早的时间。

调节心情。保持好心情,一点点充实自己。心情不好时及时调节,给自己暗示、深呼吸、听西村由纪江和bandari等等的曲子、散步、跑步、看电影、和朋友瞎侃。请记住:休息是必要的!心情不好时就好好休息吧,安抚自己的心。当感觉要出错的时候,暂停就是进步。累了,休息,这么简单的道理,幼儿园以前早就知道了,但我们有几个人知行合一了?

看清痛苦。大多数人如我,痛苦的根源在于有巨人的理想,但只像侏儒一样行动,付出与理想的巨大反差而又没着手改变。DO IS THE MERE ANSWER!

求救。当自己过不去的时候,去接触那些比你有信念、比你层次更高的人。引用firstsha的一句话:

“我真心觉得,很多人缺乏的并不是一种机会,而是一种理念和信念。有些理念,看似你懂,其实根本就不是那样一回事。你所构建的这个世界,和你身边的环境很有关系,整个大环境很重要。假如有一天,你发现,你身边的环境已经对你造成了消极影响,让你看不到自己的未来,通过接触好书,你会发现,在你所在的环境之外,还有另一个世界,另一种你未尝真正懂得的理念,而它,也许会改变你一生。 ”

氓·命

绮梦是个好女孩。绮梦是个好女人。或者,她命不好。

她是家里的长女,家里还有一个大儿子、三个小儿子、一个幺女,在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年月,在那个普遍上重男轻女的年月。念书时绮梦很聪明,幼儿园拿了满分,一年级时数学老师常常夸奖她,二年级时班里很多小男生小女生爱抄她的作业,她像所有小女孩一样,穿一身朴素的粗布衣裳,总是干干净净的,头上扎两个小辫子,像所有的小女孩一样被夸奖赞美的时候会开心地笑,在被责骂时会委屈地哭。在她上完三年级时她的母亲生病了,她在家做饭清扫洗衣找猪草担任父母亲的职责,后来家里越来越艰难拖欠了很多医药费吃饭没有米下锅田里的庄稼照管不过来,父亲日渐疲惫夙夜忧叹母亲皱着眉头喝不下黑森森的药汤,几个男孩子们每天还是像从前一样从屋里打打闹闹到院子里、从学校闹回家里、从早上嬉笑到晚上,她比他们多了懂事,一个小女孩在短暂的时光里再也笑不出来了。在上三年级的时候不知由于什么原因或者由于不得已的原因或者是顺其自然理所应当的,绮梦辍学了,在家照顾生病的母亲端汤递药嘘寒问暖在那昏暗的屋子里陪伴着疾病萦绕的母亲度过了一个春秋,母亲愁眉不展绮梦也笑不起来但她一直像个小大人有着小小女孩不应具有的顽强与坚忍。后来我常常想,假若绮梦没有辍学,绮梦会念很多书学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毕业了可能会被分配一份自食其力的工作而在那个家里很独立在姊妹中间很有面子,她的一生可能有不同的轨迹,但即使她辍学了她仍然无师自通夙慧般懂得了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从不与热爱争夺的世界争夺什么,她一直是一个善良安分、“活泼”的女孩,或许她早已不再活泼但她的天性是活泼的,她是个好女孩。

绮梦的姨娘也就是其父亲的姐姐没有生育能力,怪谁呢多半怪那个娶过了三个女人的姨父。姨父年轻时候还在学校读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给他说了门亲事是个吴家的姑娘,姨父见过那女子后再也不理睬这桩婚事,聘礼却已下达了只等有一天去迎亲过门,但很不吉祥的是大好日子前几个月的某个未知的时刻那个女子悬梁自尽了!这可跟姨父无关但又有很大关系,这意味着某个无辜的生灵突然之间香消玉殒消失不见了,同时意味着这桩不称心的婚事可能影响一生的终身大事侥幸未成现实,念过几年书的他受了些新思想浸染估计会接受自己中意的对象而拒绝强制婚姻,据说后来吴家父母到姨父家赔礼道歉了。他娶了一个赵家姑娘但两年没有生育,撮合亲事的这门亲那门友面子上都过不去了,后来好说歹说竟然在媒人的主事下大伙吃了一顿饭和离了。最后介绍人在隐瞒真相的情况下为姨父和姨娘说媒了,等结了婚才知道姨父有两个儿子,那是他第三任妻子和前夫的儿子,他的第三任妻子克死了前夫又被姨父克死了,撂下了两个孩子给他,她是他第四任妻子,虽然多番周折但好说也算命里注定,从此姨父姨母的生活安定下来了再无变故,姨父身为一所初中的教员了有工资固定供给家用,父亲的姐姐一个清白的大姑娘奇奇巧巧地开始了身为人妇的生活,但不幸的是,他们没有子女。

因为家境困难而姐姐没有自己的子女,父亲在其姐姐的恳求下答应把绮梦寄样到姨娘家。三月左右天气竟然冷得厉害,正午天空也惨白白的,苍穹下寂寞地见不到一个走动或动着的东西,那天中午他们一起吃饭,回家时绮梦的父母就把她留在姨父姨母家里了,要让她在那儿玩几天就来接她回家,但她的记忆记不清楚的长长的一段岁月里她再也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母亲。

在姨父姨娘家绮梦还是个懂事的好女孩,家里田里的活都抢着做,姨娘从此省了很大一份心。那时流行上夜校或者夜里搭台唱戏,姨娘很爱带她去看戏。